长得不入眼他绝对不愿意跟着对方走。
不过他跟对方走的原因不仅是长相,还因为那女人叫他宝贝,哄他叫她妈妈。
他没开口叫过“妈妈”这个词,但在那天,他叫了好多好多次。
庄严没见过他妈,可他会想。他当着他爸的面倔强得很,有时候祸闯大了,被揍再狠也一声不吭,只在晚上抱着他妈的照片偷偷哭,哭完才能睡着。
小孩子脾气再虎也虎不过对妈妈与生俱来的依赖,虽然庄严至今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他妈,也再没见过那个女人,但他希望是。
那天下午他们去了很多地方,那个女人纵容他吃庄显睿不让吃的肯德基,还带他去了游乐场,可惜庄严对这些的记忆只剩个大体的框架了,中间那些空白的地方,无论如何回忆,也再填补不出一分。
唯独分离前,他小小的手心攥着的棉花糖至今记忆犹新。
纯白色的,很软,像云一样,也像那年的绵延的雪。
“妈妈”似乎说过会再来看他,也或许没有,这句话可能只是他臆想出来的。只是从那以后他再没吃过棉花糖,也不再喜欢甜食。
这样说又有点笼统,与其说是不喜欢,更像是对失去某样东西的无力与怅然的情绪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