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尽管她一直在压抑着,可是仍旧会不自觉地去想,杜云会给她一个怎样的分手仪式呢?
第二天是周四,毛线上午头一节有课。
她前一夜没睡好,脸有些肿,毛线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又看,她伸手捏了两把腮帮子,想准确地感受一下这张日渐沧桑的老脸。
宋唯说过,女人从二十五岁开始,身体就在走下坡路,再贵的护肤品,再好的保健品都干不过地心引力在女人身上的作用,什么医学美容,什么食疗,什么运动,都是些治标不治本自欺欺人的手段。
她说,你必须从心里接受一个事实:你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无论你白天捯饬得多么光鲜亮丽,深夜对镜自检——小肚子像年头过长懈了劲的松紧带,毫无弹性;胸部像两挂漏了气的皮球,瘪着脑袋左摇右晃,越是挣扎,越是泄气;腋下的肥肉像流沙一样四处乱窜,东躲西藏;脖子上的颈纹像街头风吹日晒的老树皮一般,转着圈地出卖着身体的年轮;脸上的肉像咸鸡蛋的清……总会有一两处漏洞在无声地提醒你,你身上的细胞质量,你体内的新陈代谢,每况愈下,日渐衰老。
毛线纠正她说,是咸鸭蛋的青,谁吃咸鸡蛋啊?
宋唯坚决地否了,笑她没吃过咸鸡蛋,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