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地用在了宋唯身上,她这心里就闹腾地厉害。
男人都这么善变么?前一秒还一脸非你不娶视死如归的悲壮,后一秒就抖着一身贱骨头扑向她人的怀抱,中间都不带歇气儿的……如此,再联想到某些人身上,毛线就有些心不在焉了,李锐也怕她突然问起杜云的情况,只好匆匆收线。
毛线人在车里坐,俩眼在大街上晃荡,毫无目的的,中间又接两个电话。
一个是她妈毛瑾打来的,说是她姥的身体不行了,一下子就不想走路了,坐没个坐相卧没个卧样,吃饭就上桌好好吃呗,不,非得围个被子在床上吃!她说,我让你兰姨帮我去寻摸了几块料子,得找裁缝给你姥姥赶一下老衣了,说不准连年都过不了了。
她语气平淡,好像说得不是她娘,是别人谁家的老太太,毛线亦无太大的反应,只点头记着她妈的吩咐——她妈让她量一量孩子们的尺寸,同她的一起报过去,说是请了裁缝去家里量衣服,等老太太走了,一人一身白是少不了的。
毛线终于忍不住了,说:“妈,你这是干啥呢,我姥不还没走呢么!说起来,毛线跟她姥是没甚感情的,属于谁都瞧不上谁的那种,可是听她妈这么絮絮叨叨地准备后事,她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