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是脸肿的像个猪头,左半边脸上沾满了黄色的药水,玻璃几乎把脸颊插穿,用黑线缝上的伤口,就像歪扭七八的蜈蚣。
姜之栩就看了那一眼。
往后直到出院都没有再碰过镜子。
姜之栩在九月开学季去往北京,不过却不是为了报道,而是要去看医生。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天气很好,孟黎因为还在养伤就没有去送她,姜学谦独自带她进京。
愈合中的伤疤很痒,姜之栩一路都在忍。
姜学谦很想找个话题给她聊,看到车厢里有拎着行李去学校的大学生,便问:“项杭考去济南了是吧?”
“嗯。”姜之栩转头看窗外。
“和你一起练车那小姑娘呢?”
“华北科技。”
“……”
绿油油的玉米大片大片掠过车窗,山头上的树黄绿参半,列车驶过,外面的景色就晕成一副油画。
姜之栩这个不喜欢夏天的人,和往常一样,再一次为夏天离去而感到难过。
这感觉可以用“最是人间留不住”来概括。
再炙热的温度也会变凉,再热血的少年也会变老,四季之中,因为夏天最嚣张,所以夏天消失时也最残忍。
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