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掀下一角的一行标语用图钉摁紧固定。
    终于,他拾起帽子下班,头顶的灯将他身影越拉越长。身后的墙上,一行标语重新变得醒目:骚扰零容忍,打击要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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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末并没有时间来总结这多少有些奇幻的一夜,当晚她回到公寓,逃避式地坐到阳台上擦叶,青色叶子一翻,上面趴一只蚜虫,再翻,把它弟弟妹妹都找出来。
    又翻日历,立夏,蚜虫的高峰期。
    倪末几乎一整个周都在捉虫,跟茎叶打交道。甚至在每晚跟沈识寒通完电话后,睡意来袭,她也还要拿着手电筒上阳台,兢兢业业当捉虫工。
    她晒黑了一些,往脸上涂粉才能盖住。
    化妆并不是为了遮黑,而是因为沈识寒在电话里威胁:不化妆乔伊会不高兴。
    她对这句话持疑,或者说完全没信。但最终还是照做不误,甚至按照他精确到耳饰的打扮要求,一一穿戴到身上。
    刚穿好,桌上手机震响,过去一看,是沈识寒。他好像追魂赶尸一样,刚发完一条消息,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以为是语音,一接通,他那张脸直接占据了屏幕。
    倪末下意识把手机拿远,沈识寒没机会看见她避如蛇蝎的表情,只看见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