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说:“母亲受的伤害要由女儿来承接,母亲的失败要由女儿来补偿,母亲的不幸福就是女儿的不幸,就像脐带从没剪断一样,妈妈,是这样吗?女儿的不幸就是母亲的胜利吗?我的悲痛就是你暗地里的快乐吗?妈妈,你是不是为我的悲伤而感到窃喜。”
她多么想去抱抱电影里的女儿,也多么想抱抱自己。
她想找个地方让自己躲进去,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抽泣得手脚都麻了,但仍然阻止不了她绕过桌子朝倪培走过去,她一把拉起她的手臂,大力地将她扯了起来。
“你干什么?!”
倪末紧紧抓着不松手,头也不回地拉着倪培往洗手间去,到门口,她用力将倪培一甩,倪培手上失去禁锢,一时没站稳,踉跄地将手撑在马桶盖上。
她头发在挣扎间仍原封不动盘束着,她时刻保持着体面,时刻光鲜,但倪末只看得见她那颗冷血的心。
她将脸上的眼泪擦去,努力让自己不发抖,可一张口瞬间就崩溃了。
“你还记得么?我曾经有过一只猫。”
她并不认为倪培会记得,可她站起身后平复了呼吸,说:“记得,那只流浪猫。”
“你记得……那你记得自己是怎么杀掉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