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间,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用过任何马桶。
    家里喷了大瓶的香水,混杂着空气清新剂跟消毒剂的味道,倪末抗拒回家,因为一闻到那股香水味就想要吐。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受不了太浓的香水味。
    此刻她像二十年前那样,在马桶边跪了下去,她泣不成声,缓了很久才说:“那时候我经常会想,你为什么不把我一块塞进马桶,或者让我代替我的猫去死,我死了,就没有那么多痛苦了。”
    姥姥去世后的那段时间,她几乎丧失了行动力,后来开始频繁地出门,大肆消费,请酒吧里所有人喝酒,无节制地购物,酗酒,行为怪诞,每天都做关于猫的噩梦,然后暴瘦。
    那时候她发了第一次病,她半夜去拆公共洗手间的马桶,然后被警察带走。警察问她要做什么,她笑着说要找自己的猫,她的猫丢了。
    可她再也找不回来了,不仅是猫,还有她自己。
    她不愿意回想过去,就连去做心理咨询也刻意隐瞒了这段回忆。她自己很清楚,她内心的伤痛有太多,可最痛的时候,就是从小猫被倪培杀害的那一刻开始。
    她感到巨大的无力,因为倪培可以有很多理由,就像此刻,她仍然可以开口解释:“我当时喝醉了,情绪也很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