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终于爆发在一个暴雨的清晨,他把母亲的男人打翻在地。母亲情绪激动,孩子没了,在医院里指着他,让他滚。
他便开始了流浪的日子,在异国他乡。
断断续续地打工,餐馆、超市、工地,饥一顿饱一顿,居无定所。
和人在街上打架,确切地说,只是被打,纵使还有还手的力气,也没了还手的欲望,就那样死了也不错。
直到那些人翻走他的钱包,他才红了眼睛。
钱包里,有她的照片。
他抢回钱包,紧握在手里。那些人一拥而上按住他,刀子滑过肩膀,从心脏上方走了一遭。他按住伤口,在无力睁眼的最后一瞬,看见照片上女孩儿对着他笑,清新得像初开的花。
那是他全部的向往。
他不能死,她还在等他。他想起女孩儿在夜晚的教室里,眼里亮闪闪地对他说:“落日也一样有希望的,夜晚过去,就是朝阳。”
他被人救起,那人带他走进地下拳场。
合法的,不合法的,都打过。
钱容易挣,命也容易丢。
手骨断过,眉骨裂过,全身都是伤,新旧交替,但他没再退缩放弃过。那几个月,他总在被人打倒时,看到安安的脸。头上晃动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