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郎六岁去私塾开蒙的时候,程五郎非要学,也跟着去了,只不过刚把字儿认全,就因着病情加重而不得不辍学回家将养。
也就是说,那些年程五郎到过最远的地方,便是家里到私塾的距离,连镇上都没来过。
方大夫给他医治,那都是背上药箱带上药童大老远去吉庆村亲自号的脉。
今年入冬之后,五郎的病尤其严重,有几次咳得厉害,都见血昏迷了。
方大夫只是不好明言,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五郎大概率熬不过这个冬天。
村里人人心知肚明,程五郎注定是个短命的。
所以冲喜成亲那天来的客人,半数以上只是为了凑热闹看笑话。
事实上,结果也在众人的预料之中——堂都没拜完,程五郎就昏倒了。
可谁能料想,数日前还一只脚踩在棺材底的人,今儿竟然优哉悠哉地出现在了镇子上?!
“这太不可思议了。”霍三还是忍不住咂舌。
程大郎心说还有更不可思议的呢!
他不是个傻的。
昨儿去林家村半道上遇老虎的事儿,他只是当时没说什么,事后想想,多半是因着五弟妹,那老虎才会主动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