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坦诚一点。”郑母将浇水壶在旁边轻轻一放,扭了扭酸痛的手腕,“我们都不年轻了,有些事情,我都开始慢慢忘了,记性真是越来越不好了。这应该就是说明我老了吧……但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有些事,该忘就要忘、该放下就得放下,你说呢,郑先生?”
郑父咳了两声,没有接话。
郑母走了过去,将两臂环在男人的肩膀上,弯下腰与他脸颊相贴,语气轻得像是怕惊天上絮絮的云:“你不要只看将来的事情,也想一想过去吧。你还记不记得,你刚知道我怀孕的时候,那副手足无措、满眼通红的样子,我当时想,你可真是个傻小子。”
“那时候,无论你回来的多晚,总要趴在我肚子上听一听才肯放心。在平洲没有出世之前,你翻着字典诗经找名字的时候、你给他准备摇篮和衣服的时候,可想过要他以后一定要做什么吗?”
郑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想起每一次陪妻子去产检时,看到影像上的“小豆芽”渐渐变大,那时候,他确实不曾想过这些,只在满心期待孩子能够平安降生。在产房外等候几个小时,当妻子和孩子一起被推出来,他看着小小一点的儿子,心中千般动容,万般柔情,希望他的孩子能够衣食无忧,平安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