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喊他老七,后来的客人则喊他 Andy。
世代差异?不如说是他们这代在凋零吧!为了在这行生存,他也曾求新求变。那一年,各家酒吧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经营进入战国时期,他一咬牙重新改装,把店里里外外涂了个漆黑,国外进口的男体海报挂它个满墙,决心来好好干他一票。有钱不赚,难道是想上天堂?再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这种人吧?
他那年三十五,意识到老来没依没靠,此刻不存点老本更待何时?看多了圈内的老病残穷,连当年秀场炙手可热的谐星,到最后也只剩西门町小套房里潦倒等死。老三得了那圈内人闻之色变的病,最后把店托给他的时候两人哭成一团。老七不想如此,Andy 更不甘。
接下来那几年,Andy 以人肉市场艳帜高张闻名圈内,来到店里如进乌漆麻黑的盘丝洞,爱怎么玩,能怎么敢,照单全收。然而美乐地的店名终还是没改,因为心里不舍。老七总记得自己当年啥事不懂,若没碰上几位前辈哥哥们,弄出了这块小避风港,一直在新公园里继续鬼混,还不知道会被怎么作践。
几起几落,少不得风风雨雨,MELODY 早成了同业间的一则传奇。
在这吧台后一站就是二十五年,除了那几年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