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得早,蒙蓝晨光像雾,尚未熄去的路灯与他惺忪的眼,都在瞪着对街 MELODY 那个小小灯箱店招,然后终于看见它啪地黯了去。门开了,从店里走出最后几位跌跌撞撞的客人,看在阿龙眼里不自觉皱了皱眉。
这条巷子里的酒吧都是在做什么样的生意,看了一个多月大概都有数了。日式酒廊有小姐坐台,男人登门买醉,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个他懂。但是对面这店里有啥机关,他猜不出来。
没有少爷,没有酒促公关,除了老板。以前就只有一个偶尔会来帮忙的,留到最后关店的总是这两人。来帮忙的那位常来超商买烟,话也比较多,后来竟然还会见到他不时穿着秀场式的亮片小礼服出现,差点没把阿龙吓坏,更觉得对街那门后的世界诡异。
那屋子里进出的男人们,到底都是几岁年纪不容易猜,因为都穿得时髦。更教人困惑的是,前一秒散会前还在路边跟同伴们涎脸嬉笑的,下一秒转身各自上路后,有些人的脸上表情却立刻老了十岁,没了笑容不说,甚至还带着失意的沧桑。
在南部乡下长大的他,最早只看过电影中搞笑的,还有新闻里光着膀子大游行的同志。上了大学,同学里出现了几个疑似者,管他究竟是不是,大家在背后都说“那个死 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