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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终于懂得,每个人如何存活都是取决于他/她记忆的方式。
没有客观公正的记忆这回事,所有的记忆都是偏见,都是为了自己的存活而重组过的经验。
据说鱼的记忆异常短暂,大象的记忆非常惊人。
我不知道这是如何测量出的结果。它们并没有语言可以用来诉说、告白,或是写回忆录。也许它们都只是借着表现出或长或短的记忆,作为一种防身的保护色也未可知。
至少我确定,人类是非常懂得这种伎俩的。
我会说,记忆就像是在我们经验的表面形成的一层皮肤。
经验是血肉,太过赤裸与野蛮。但记忆却是如此柔软轻透的东西,有着适当的温度与湿度,并从细小的毛孔中,散发出属于自己的体味。
有时我会想到莱妮芮芬史达尔(Leni Riefenstahl),那个曾为希特勒所赏识,拍摄过一九三六年柏林奥运会这部影史上经典纪录片的女导演。
在德国战败后她始终不改口,坚称在二战期间,她对于希特勒进行中的犹太大屠杀并不知情。世人无法接受她的说法,他们谴责她的恶意与冷血,并将她的经典作品挞伐成政治宣传工具。即使,没有一个法庭可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