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最细致娇嫩的触摸。
亲昵对他来说,就该是像这种宁静的交流。
小时候生活里总是太多噪音与吵闹,不是父亲用他老兵的大嗓门,像练兵般雷霆万钧地吼着,就是母亲喝醉了酒,用他听不懂的原住民语在咒骂哭叫着。那个周日与 Ange 坐在餐桌各一端,他曾有一刻又想起了没有餐桌的童年。一家人都是从厨房里夹了菜捧着碗,动物似的寻找一个进食的地盘。父亲习惯坐在门前,每餐必配米酒的母亲跷着脚守住电视机,一餐饭总要吃上好久。哥哥还在的时候,干脆在客厅挨着墙壁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扒饭,而他得先把患了唐氏症的小妹喂饱后,自己才站在厨房里把残羹剩菜扫进自己的肚子。
而他如今却有了这样一张气派高雅的原木餐桌。
他终于永远脱离了那样的人生。
餐桌不是用来吃饭又何妨?
就像婚姻。
最好的婚姻就是两个人能共享一张餐桌做自己的事,他如此相信。
目光不时就从笔电的荧幕上滑开,偷瞧着妻子阅报时微眯起眼的神情。
两人的视力都已出现老花,妻子却仍固执地不肯去验光配副眼镜。嘴上虽然总亏她人该服老,但是渐露出中年痕迹的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