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想要白头到老有多么不切实际。这个世界到今天只走到了青春健美的男孩们高呼同志无罪,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们接下来该怎样面对老与丑、病与残。我们走在他们前面,理应留下一些可以称之为生命经验的东西,但是连我都自觉除了二十岁的心动三十岁的心痛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四十岁的我跟那些孩子们一样幼稚无知。
    我也只不过是个凡夫俗众,没有那个大智慧去悟出怎样才能超脱既有的人类经验,认识真正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
    真有自我这种东西吗?难道不就是从现有的分类中,找出不同的身份名牌换穿混搭而已?
    平等的标准又是什么?跟谁平起平坐就算公平了吗?从外省老兵之子换成了原住民,从党外进入了“国会”,从同性恋变成了异性恋家庭里的人夫人父,谁又在乎我真正是谁,若是每个角色我都能演得有模有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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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间屋子里的游魂,虽然无声,但他仿佛仍听见了他们渴求被释放的呼喊。
    甚至,那些呼喊的声音中,还包括了他自己。
    垂着头坐在警局里,他想起了昨晚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接受了它们只能一辈子藏在他心里不足为外人道的这个结局。
    原来梦也可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