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衣往周围看了看,这个天牢四通八达,虽然看上去漆黑无光,但站在任何一个地方说话,都很容易被人里面的人听见。
于是,他对着南烟做了个手势,两个人走出了天牢的铁门。
一出去,就感到一阵冷风吹来。
虽然已经快入夏了,但夜深露重,加上天牢本来就偏僻阴冷,哪怕三伏天走到这里都不会流一滴汗,当两个人走到月光下的时候,南烟甚至有一种,身上披了一层寒霜的感觉。
不过,当鹤衣在月光下回头看向她的时候,目光却是暖的。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不管是当年刚刚跟着祝烽进入皇城;还是成为了中书省左丞,及至内阁首辅,位高权重;又或者,被祝烽冷落,在朝廷逐渐边缘化,他似乎从来都不为自己的身份和处境而改变,那双清明的眼睛也始终没有失去过自己的澄明和温度。
看到这样的他,让南烟心中矛盾不已。
这个人,到底应不应该相信?
平心而论,南烟是愿意——或者说,南烟一直在心里是对他信任的,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在皇帝巡幸沙州卫的时候,却让人无法不怀疑。
若非如此,一直对他委以重任的祝烽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