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她写到钟娘怀孕突然想吃红薯煎饼了,于是钟爹就开始推磨磨红薯,红薯粉和渣再混着水的样子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钟小妹就快嘴说像某天她同学的呕吐物,于是那天钟小妹就一个人吃了那些“呕吐物”做的煎饼,而其他人则吃白米饭配红烧肉。
再比如说,她写钟爹给一个挑剔的人剃头,那人的头发估计得有半年没剃了,都长到肩膀了。一开始那人说要剃个平头,结果钟爹才给他剃了一半,他又改主意了,说是要直接剃光头,结果钟爹剃到一半时,他再一次改主意了,说还是想要剃平头,于是最后那人的发型就成了脑门锃光瓦亮,中间一层两指宽的长发至脖子,长发底下则是板寸,走起路来就像个布帘子一样一扇一扇的。那人不满意,想赖钱又忌惮钟家人的武力值,最后还是给了钱走人。她还将那人发型的样子画在信纸上了,她虽然字写得不咋地,但画倒是有模有样,把郑曙光乐得手电筒直接砸自己脸上了。
她还写了钟小弟、钟来春、秦老头和秦子栋,甚至连刘铁蛋几个都写了,全都是些逗乐的事情,郑曙光几乎是从头乐到尾,好几次都忍不住大笑出声。但是,这十几页的信纸里唯独没写她自己,只在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写了三个字: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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