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还未完全摆脱石狮的记忆,才会有如此感觉——这便是问道石的声音。
李长安略微思索,说道:“生而为人,自然有执念,不光有,我的执念还很多。”
那声音道:“放下……”
李长安道:“若无执念,岂不是要变成行尸走肉,我不放。”
“放下……”
那声音渐行渐远,渐渐悄无声息。
李长安意识不由自主沦入一片空茫之中。
…………
耳边,朔风呜呜作响,大片雪花飞掠而过,粘在他脸上渐渐化开,流过他脖颈间,冰凉刺骨。
他睁不开眼睛,身边裹着勉强能算是襁褓的几层粗布也没法带来多少温暖。
遮天蔽日的鹅毛大雪中,一个被不知名原因遗弃的弃婴,自然没法活多久时间。
街边,一个脸膛通红的汉子打雪里趟过,模样三十来岁,胡茬长短不一,身材壮硕,不时打两个长嗝,鼻孔里呼着白气,显然刚从酒肆畅饮归来。按说这大雪天气,窝在家里让婆娘温一杯黄酒才是不可多得的享受,但李传垠却没婆娘,也享不了这福。
找人说过几桩媒,但对方看他是做屠户的便都婉言拒绝了,长得丑些的不介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