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底剩下的一层黄土中,一个白色的东西不停动着。
院墙头坐着的李狗剩发出尖叫:“手!是那只手!”
那白影正是一只手,手臂白皙,手腕到指尖的线条修长而优美,就像一个女人的手,那只手紧握着拳头,正在一下一下捶打着蚬木板。
李狗剩是村里为数不多见过这只手的人,就在半月前的晚上,他起夜时听到鸡叫声,到了鸡窝,就在月光下看到只手从自家鸡窝里伸出来,握住那只母鸡的脑袋,随着一阵咀嚼声,母鸡脑袋不见了。那只手又握到鸡翅,鸡翅也不见了……
他当时就看着这只手吃掉了他家的老母鸡,尿流到了裤裆里都不自觉。
但蚬木板严丝合缝,从地面向下合并成一个倒锥,它找不到脱身之处。
正是地握。
它能穿行金石土中,却对这木头没办法,而且寻常木板也就罢了,若是榉木松木的,它定能在李长安抓住它之前将其打碎,遁入土中。
但眼下它已无处可逃了,前后左右下方都被蚬木板阻挡。
除了上方。
坑中的人手如虫子般一缩,一弹,向坑外跳去。
但此时,李长安已跃入坑中,一脚将它踩在坑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