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女子虽也钻研诗词,但大多逃不出男女之情,闺中愁思 ,又有几个能着眼于天地沧海?
再想到秦流月即将绝命,不由暗叹红颜易逝。
银瓶不置可否,笑道:“诸位不必心急,此联没有时限,且慢慢想罢。”她素手一指,旁侧有桌案摆好了酒食珍馔,“这边请坐。”
这时候,不远处画舫帘幕微动,被挑开了一丝,一道倩影立在帘幕边,像是朝这边看着。知道那是秦流月,众人登时按捺不住,便有人答道:“我对轩月。”
银瓶问道:“此对何解?”
那人说道:“囩囦者,云在天,渊在地,渊中映云。轩月者,轩在地,月在天,轩中望月。”
说罢,他目光灼灼,望向画舫。能抢在杜凤与温莼的前头,这次魁首非他莫属。
但画舫上帘幕微动,却被放了下来。
银瓶微笑说:“常公子此对甚佳,且等其他人试对吧。”
常公子忐忑坐回。
李长安忽的忆起西山丹崖上与段红鲤看落日的黄昏,人间虽则广阔,然而云天与沧海的尽处都是归墟,所谓天地也被桎梏其中,他看着卷上二字,只觉无奈惆怅之意迎面而来,囩囦者,非渊中映云,是云水有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