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
余瑶曾在铁岭镇落过脚,她熟门熟路,引着郭临川来到长街西首的一家客栈,招牌上题着“寒夜客来”四个大字,铁钩银划,神 完气足,显然出自名家之手。
“这家客栈很干净,价格也公道,客房靠北的窗外种着梅花,有月光或者下雪的r在窗前喝杯热茶,片刻工夫,就像过了几年。”余瑶难得流露出小女人的神 情,在郭临川的记忆里,这种情绪叫“小资”。
他觉得客栈的招牌看上去很眼熟,搜肠刮肚想了一阵,随口说:“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
瑶又惊又喜,她知道郭临川是猎户出身,从未奢望他读过书。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这十四个字听来浑然天成,妥贴委婉,如明珠散落,一一坠入她心田。
她停住脚步,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虽然身在万里之外,昆仑脚下风沙粗砾的铁岭镇,却仿佛一下子回到从前,在山温水软的江南,七榛山故居的窗前,嗅着风中的花香,静静翻阅前人的诗集。那是她曾经的生活,远离尘嚣,没有血仇,沉浸在别人的吟咏和哀怨中,忘记了自己。
“下面呢?还有呢?”她的声音变得迷惘而缥缈,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她像在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