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行色匆匆的客商,如今这些人早已不知去向,偶尔跑过的几个孩子,个个都如同过街老鼠一样,远远躲避着照常巡逻的北国士兵。整个城市的街区,在黎明到来的一个小时中,除了山风嚎叫,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象征着家里有死人的白幡,黑帐幕,甚至于血衣,都在这短短的一夜之间冒了出来,仿佛整个城市突然变成了冥界鬼城,没有哭声,没有唢呐,没有任何称为吊唁的举动,整座城市仿佛一夜间从活着的的人间聚落,变成了一具庞大又僵硬的尸体。一队队在街上巡逻的北国豪爽汉子们,开始还打几声锣,想将昏睡的城市唤醒,可是仅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自己就变成了只会僵硬地迈着双腿前进的行尸走肉了。
这一天,恰恰是雨后的初晴。太阳早早升起来,却只能照耀着空荡荡的街巷。山风无聊地翻弄着白色与黑色的织物,却追不走满城的愤懑与悲伤,只能徒劳地吼叫着凄婉又空洞的曲。街边还积着昨夜的雨水,在暗红色额地面上呈现出鲜红的色泽,真让人难以分辨出那到底是水,还是市民的血液。暗红色的院墙上,到处可以看到一簇簇神臂弓的箭羽,如枯死的树枝一样扎楞出来,在山风中微微颤抖。墙壁上不时氤氲出来的一大团刺目的暗黑色,那分明就是鲜血洒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