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主动脉上延伸出去的无数毛细血管,而官道最两侧那川流不息的马车驴车人力车,以及行色匆匆的脚夫挑夫,就是这些毛细血管上流动着的浑浊血液。这些建于城外房屋都是木质的,一些小巧雅致,一些富丽堂皇,另外一些却简陋拥挤,甚至破败不堪,仿佛挤满铁罐头的腌制内脏,沿着东西南北四条官道排布下去,直到十里之外,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井字形阵列。这里就是潘兴的“京城”。
低矮杂乱又无限拥挤的城外建筑群里,住着这个帝国境内最自我感觉良好的平民。他们都是和皇城门里那些有着贵族头衔的大人物有些人脉关系的奴仆,或者专门给皇城里某个大人物提供特殊物资的超级成功的商人。他们没有功名,没有官职爵位,以草民的身份居住在帝国的中心,他们早在世世代代的定居中,学会了逢迎大人物,也学会了欺压从外地来这里讨生活的乡巴佬。
真王爷的车队,就在阳光刚刚照亮整座辉煌的城门楼的那一刻,出现在了皇城门前。
这是北玄门,潘兴城正北的一座城门,从北国执行任务赶回来的真王爷,也不可能绕到其他方向的城门进城。这一路上,从十里外那一丛高不过三丈的低矮土墙开始,坐在马车里的银尘就掀开帘子的一角,认真打量起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