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带刀禁卒循例进入内监巡视,经过丙字号中仓,一个容许十五人的监仓时,里面的罪囚重犯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嘴里说着梦呓似的脏话。
这位老禁卒也算是经验丰富的“牢头”,往日里吃惯了沾血的钱银,似乎毫无顾忌的样子,其实心细着呢。
他看出这座监仓有点不对劲,就迳自走到仓前,忽然蹲下身,猛地抽刀出鞘,空刀鞘往前探出,用带弧度的尾端,勾住其中一位罪犯的衣领,稍微施展手段,送出一股柔劲巧力,就将其拖到面前。
提在手里的罪犯面黄肌瘦,露在外面的皮肤冒出细密的鸡皮疙瘩,与往日里的印象截然不同。
带刀禁卒讶异极了,毕竟才过了一晚而已,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当他的目光游移到罪犯的口唇、指甲,微微泛红的绀色,还有轻微颤抖的身体,上下两排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双手突然松开,眼睁睁地看着罪犯重重地倒在地上。
他的喉咙底部回荡着暴雷的愤怒和惊恐,不安的情绪有如恶鬼,攥住带刀禁卒的心,并狠狠地揉搓起来,转眼间就变成一堆破烂的碎片。
“疟疾!”
古早时期,先民将“疟”写成“虐”。《礼记?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