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里深信不疑,他自问与之相交十几年,绝不会看错了人。怕只怕范大龙生性纯良,受到其父范长明的蒙蔽和蛊惑。还有,长石乡的粮仓他也曾亲眼见过,的确规模不小,只想不到竟然积攒了十万石粟米。
“少府君请召回范大龙,让他亲自解释……”
“……二郎生性鲁莽,惹恼了在新安受挫的蕃胡叛军,丢了性命,家严现在已经认识到之前错的有多么离谱,悔不该当初,又知道少府君必然不会相信下走所言,这才特地将二郎……二郎的首级……呈与少府君……”
说到此,一直试图维持体面的范大龙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嚎啕大哭。
在场之人见状,无不唏嘘叹息。
好半晌,范大龙才拭泪哽咽道:“家严的确有意令乡民将粟米运送到县城来,但他之前曾用每丁半贯钱的代价,带出去三千丁壮……可回来的却连半数都没有,乡民们闹将起来,除了范氏子弟旁人都不会再听家严的话了。”
到了这等当口,范大龙也顾不得替父亲隐晦,将实情和盘托出。
“什么?秦少府听信了奸细的话,要派人出城去运粮?”
郑显礼从榻上陡然起身,这等拙劣的伎俩连他都能看的出来,那个自诩有些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