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张清刚端起来的陶碗跌落在地上,热水洒了满身,显得十分狼狈。但这位身为京兆尹的皇亲已然顾不得自己的失态,直直的盯着李泌,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这,这,你,你是要造反……”
李泌毫不退缩,以凌厉的目光回应着张清的直视。
“天下都要亡了,张大尹还拘泥甚的俗礼?”
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也骤然紧张起来,太子李亨低头沉吟,迟迟不表态,张清和李泌之间又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反而是始作俑者的秦晋当起了旁观者,在李泌身后观察着太子李亨的表情变化。
有那么一瞬间,秦晋甚至对这个人产生了一丝同情与悲哀,明明身为储君将会继承整个帝国,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培养和助力,反而要承受着所有人的敌意与恣意的打压。
能够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中隐忍十余年而不倒,秦晋相信李亨不是个无能之辈,但隐忍蛰伏的久了难免也会对他的性格造成不可逆的影响。那就是过于谨慎,过于谨慎带来的副作用则有另一种说法,即胆小。
早在上一次兵变时,秦晋就领教过李亨的胆小,无论是做出决定之前或之后,都摆出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这也是为什么李泌能够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