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不是恨透了那些阳奉阴违的汉人吗?何以到了洛阳以后,又大肆重用那些人?
心中念头百转,孙孝哲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只低声下令:
“传令各营,辕门紧闭,不得私自交通,一切等天亮后再做处置!”
原本还以为智珠在握,现在孙孝哲才陡然惊觉,黑暗中仿佛有条饿狼,正贪婪的盯着他,等着他出错。
燕军军营各营都是独立封闭的,只要封闭辕门,哗变就只会限于南营主营,其余各营则不会受到影响。
打走了亲随去传讯,孙孝哲又命仆从重新端来餐具酒具,分置酒肉以后,又捧起倒满了酒液的杯子。
“文少监,你我干此一杯!”
文全义此时仍旧在狼吞虎咽,仿佛那张嘴里面通着一个无底洞,满满的两大盘肉吃了个干干净净兀自不够,听得孙孝哲邀他举杯,便以满是油腻的双手捧起了酒杯,含糊不清道:
“干,干……良宵美景,岂,岂能虚度,虚度?哈……哈哈……”
声音凄厉惨然,闻者无不凛然颤抖。
……
夜色越来越浓,竟稀稀落落的飘起了清雪,郭子仪把手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气。
“弓弩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