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年余的军旅生涯,杨行本也已经摆脱了当年的稚气与鲁莽,对待程三这种小吏依然能保持着良好的风度,甚至还毫不避讳的提及令他难堪的伤疤。
程三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想起来时军卒的提醒,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到现在他已经不知自己出了多少汗,总而言之里面中衣已经是湿漉漉又粘又滑的一片,说不出有多难受。
长久混迹于底层官吏之间的经验又使其明白,这种事绝不能着了痕迹,如果贸然认错请罪,只会使对方更加难堪。在见到杨行本并无愠怒之意,心下才稍稍放心,同时也暗暗可惜。
如此俊朗的翩翩公子脸上平白多了一道伤疤,看来战祸离乱也部分贵贱,都要跟着遭殃倒霉啊!
“听说你有紧要军情通禀,现在就说吧!”
程三竟差点忘了自己求见的目的,马上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
“小人乃娄亭驿小吏,今日驿站中接待了几位禁中出城公干的宦官,看排场与架势身份都不低……”
杨行本眉头微皱,道:
“说重点!”
“是,是!小人在当院里听到了不该听的话,那几个宦官在商量着废立,废立太子,言语中,似,似有谋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