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片刻……”
宦官则一脸的嫌弃,甚至都不正眼看他一下,便道:
“达奚相公既接了敕书,某便告辞!”
说罢,也不管达奚珣如何反应,头也不回的去了。
眼见着那无礼而又傲慢的宦官消失在屏风外面,达奚珣脸上的肉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两下。做臣的滋味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甚至连这种肢体不全的低贱之人都不拿正眼看自己,他悔,他恨,为什么当初要选择了这条屈辱的路呢?
但冷静下来以后,达奚珣扪心自问,如果让他再于死和苟活之间做一个选择,恐怕还会选择后者,即便有天大的不情愿和委屈,只要活着,承受的一切报应都是值得的。
达奚珣无奈的萎顿在座榻上,飘忽无神的目光落在了手边的敕书上,真个人又仿佛跌入了冰窖一样,浑身抖得厉害。
“严庄老贼,本与你无冤无仇,又何苦来害我?”
达奚珣低低喃喃,似自言自语,又是无意识的泄着满心的愤懑。
他心里明镜一般,安庆绪是绝然想不出这等办法的,而尹子琦根本就不会主张与唐朝谈判,算来算去,能出这种主意的,非严庄莫属。
尽管达奚珣心里恨透了严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