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本的声音将秦晋从出神中拉了回来,他定了一下心神,见杨行本已经上马,便也上马,一同往政事堂去。
政事堂内,一个苍老的身影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远远望去竟显得有些佝偻寥落。
房琯身为宰相,败军丧师,而今东都终于克复,终于得偿心愿,心里却实在是五味杂陈。
“房相公如何跑到这里偷闲了?而今东都刚刚克复,还有数不清的差事要办,料理民政,老相公可是当仁不让啊!”
房琯的确有料理民政的天赋,其人对民营的理解和处置都远远过了秦晋手下诸人,如果重新整合洛阳,他自然是最佳人选。
冷清的政事堂内多了两个人,也多了生气。房琯回过身来,苦笑道:
“东都克复之日,就是老夫回京领死之时,这是当初老夫曾许下的誓言,今日又岂可食言呢?”
秦晋道:
“留着有用之身为朝廷多加效力,不是更好?”
看着一脸诚挚的秦晋,房琯心内苦涩,当初自己视此人为仇寇,必欲除之而后快,而此人非但没有对自己落井下石,而且还照顾有加,更是放手任其施政,毫不疑心
这份胸襟气度,绝对是宰相之才,自己难以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