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更令他吃惊的,并非在于秦晋对那些昔日亲信的防患于未然,而是其中的先见之明,抑或是说洞若观火的野心。
此时此刻,满朝文武,甚至连李唐皇族,包括死去的太上皇在内,没有一个人在反思安禄山造反的根由。很显然,秦晋在考虑了,虽然改革官制,并非扼杀地方藩镇造反的根子,但在地方上这种以一对多的相互制衡之法,却是可以在短时间初见成效的。退一万步讲,至少不会使局面继续恶化下去。
想想潼关外那些不听朝廷宣调的节度使,如果再就地由其中提拔几个巡抚上去,立刻就会让他们打的头破血流,两败俱伤,到时候朝廷在以堂堂王师乘势各个击破,一场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岂非举重若轻的便解除了?内部的掣肘一旦彻底解除,盘踞在河北继续苟延残喘的史思明伏诛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想到这些,苗晋卿便更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如果天下重新归于安定,再以二三十年之功,便大有希望恢复昔日的盛世,在自己有生之年若能重新一睹盛世,便死而无憾了。
……
大雪鹅毛般扑簌簌飘落,一个瘦削的中年人匍匐在雪地里,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体在瑟瑟的抖着,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中年人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