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庄此时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抑或是气到极点,反而不觉得愤怒了。平息了一阵,他深呼出一口气。
“你,你啊,难道以为老夫就能救得了你?老夫虽然承‘蒙’秦大夫一手提拔,可秦大夫终究是个只看政绩,而不看人情的人,功过赏罚都分明的很呢,如果有错须罚,你我都躲不过去!”
元一枕早就没了刚进‘门’时的志得意满,也顾不得脸上涕泪横流,依旧不肯起来,哀嚎道:
“下吏虽没有证据,下吏虽然愚蠢,但绝不至于看错了高长河的暗示,现在如果秦大夫追究下来,高长河又矢口否认,下吏岂非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大尹,此事大尹是知道的,一定要为下吏在秦大夫面前说句话啊……”
严庄苦笑:
“为你说话?老夫还不知道找谁说话呢!此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说着,他又不满的打量了元一枕一眼。
“赶紧起来吧,好歹也是四品大吏,如此狼狈哭啼,成何体统?”
显然,在元一枕看来,‘性’命比体统更重要。
但是,严庄的表情和语气中已经说明了一切,就算身为京兆尹,身为秦晋从洛阳带回来的心腹,依旧没可能脱罪避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