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让制度,古已有之。
    人类还未进入“家天下”的时代。
    他从不觉得这个王位有什么稀奇。
    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有资格登上王位。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王位毫无意义。如果人人都像大禹王那样醉心于江山伟业,整天东北西跑,那简直是浪费生命。
    二十几年了,他一直生活在大禹王的阴影之下——所有人都在称赞这个伟大的王,可一旦提起他的儿子,便纷纷摇头,闭嘴不言。
    众所周知,大禹王有个不成器的儿子。
    对此,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自己为什么要做他的好儿子让他高兴?
    他只是恨大禹王为何要屡次派人抓回自己,干涉自己的自由。
    此际,他宁愿和凫风初蕾行走在去天穆之野的路上。四时花开,山山水水,纵风餐露宿,也胜过王宫里的美味佳肴。
    他遗憾地想,今后的日子,恐怕自己只能整天关在屋子里,唱歌弹琴,不问外事。
    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唱,周而复始,就像家养的猪牛,慢慢长肥了,就到了被献祭的时刻。
    天色大亮,艳阳高照。
    侍卫邰桑见大禹王大步而来,急忙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