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任何的幻想和奢望。
    很长时间里,她一直生活在一种极大的精神慰藉里,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处境,只要想起那个人,总还有一丝安慰。
    可现在,她才知道,理想的破灭,比爱情的破灭更加恐怖。
    本质上,他是她理想的寄托,而不仅仅只是爱情。
    她独自在栈道上坐了很久很久。
    江花,流水,一千年的顾影自怜。
    她忽然觉得,人类其实真好——你想想,只得区区几十年的寿命,痛苦也罢,欢乐也罢,荣耀也罢,困苦也罢,其实,到头来,很快就会被彻底终结。
    死亡,便意味着一切的结束。
    若是无穷无尽的活着,那才是真正的悲哀和可怕。
    原本空空的手里,忽然捏着一个东西。
    好久,她才慢慢抬起手。
    掌心里,是一个小小的玉瓶。
    玉瓶之上,紧紧闭着眼睛的百里行暮,满头的蓝色发丝就像一根根晶莹的蓝丝草,栩栩如生,随时要迎着风跳跃似的。
    “初蕾,只要你对着天空叫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再叫他的机会。
    也许,永远也没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