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却多。那些属于母亲的早已黯淡的记忆,忽然间全部死灰复燃了,于惨烈之中,变成了他自己的哀切——如何的一见钟情,如何的求子不得,每一次觉得马上就要接近了,可是,随即便是更远更远的分离。
他已经快要绝望了。
曲子里,也满是绝望之声。
这曲子,他本是再也不想弹奏了,有些事情,连回忆都已经没有必要了。
只是,以前总还存了一些温柔旖旎的幻想——也许,有朝一日,在金沙王城的三十里芙蓉花道,十里刺桐大道,在和暖的春风里,那满山的秋色里,一切过去都可以淡漠。
那时候,我们谈起过去的悲苦,很可能云淡风轻地以为那不过是人生的一点插曲,一次必经之旅而已。痛苦,有时候只是一种只供回味的经验和教训而已。
他甚至可以谈笑风生:这一切,早就过去了。
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此生此世,必将再也没有这个安慰了。
什么华夏江山,什么大夏疆域,什么万王之王,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一切,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从少年时代起,我便视这些为粪土。
天知道,他是真心实意想要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