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打过招呼,她拎起手包,微笑道:“我出去买点水果,你们聊。”
    屋里只剩下三个人杵着,裴黎发觉自己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性,随口找个理由也撤了。
    毛非失去依靠,可他顾不上怂,他目光紧锁在病床上---庄周是侧着躺的,额头和赤裸的上半身都缠满绷带,一只小臂打着石膏,搁在两个摞起的枕头上。
    毛非心口疼得直抽抽,手指攥着自己的衣角流泪满面,不敢哭出声,怕吵,嘴唇被咬出血了也不松开,就这么望着沉睡的庄周不知所措。
    庄赫州把烟扔进垃圾桶里,对毛非招招手。
    毛非吃了一嘴的鼻涕,同样不敢吸溜,怕响,他挪蹭过去,从床尾站到了床侧边,被塞了一盒纸抽。
    “没多大事,包得吓人而已。”庄赫州有一把中年人沉稳威严的声音,“当年我抽他比这狠多了,皮开肉绽。”
    毛非连着拧了好几团纸巾,耸拉个脑袋,嗡声地“嗯”了一声。
    庄赫州坐到小沙发里,伸手拍拍旁边的位置:“坐吧。”
    一时间屋子里过分安静。
    毛非眼泪止不住,鼻尖被蛮力擦得通红,全身都因为憋着哭而轻轻打颤儿。
    小裴哥是骗他的吧,肯定是骗他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