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牌的厂商甚至还只用邮件通信。
但现在他特别想发点什么。
喜欢的人就在他身边睡得沉,只要他想,他就能把裴燃的手牵着。
但周野最后什么也没发,只是继续坐着。
他看着很平静,但他知道他得尽快饮一口博罗林,里边儿高浓度的酒精能在燃着的火光里救他一命。
或者燃烧得更加彻底。
周野想起在陶安店里看的那部电影,引路的修女和田里的农民,麦田里溢出的清水浸湿了教堂里的十字架。
腿上躺着一个裴燃,温度透过布料相互吸引。
他想文一个燃字不是一时兴起。
早在这之前他就明白,这段未成世俗定义的关系里,裴燃是发起者,也是主导人。周野在他的身后跟随指引,仿佛最虔诚的信徒面对光明。
他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不管不顾地跌进去。
就像一场几乎透明的赌局,他在里边扮演筹码散尽的赌徒,败者的惩罚是被爱击毙。
裴燃醒来之后看了眼手机。
凌晨两点,再多十二分钟,再多三十二秒。
还在三流的二楼,偏过脸能看见周野。周野靠着台子低头看手机,两条腿弯曲着脚踩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