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顾云听双目微眯,朱唇轻抿,藏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
    这一问似是漫不经心,可仔细分辨,却与她平日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情有着明显的不同。
    裴清泠毕竟没有与长成后的顾云听相处过,也不了解她的细小习惯,所以对此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只是颇为遗憾地点了点头:“见微的心性……太像你外祖父了。宁愿身先士卒,做旁人手中的棋子,也不愿意做执棋之人,与人相互算计攻讦,哪怕明明知道我要他去抢回来的东西本就该属于咱们家!”
    “那不如,就换一个?”顾云听挑眉,笑意渐深。
    她这位生母,到底还是偏执。
    一边是对权力和对仇恨的偏执,另一边,又是为人父母、为人子女的温柔和善,是在一黑与一白两种极端之境反复变换,将黑与白交织在心里,却从不曾将两种鲜明的颜色融合成灰。
    这样的性子若是走上了绝路,必定是要疯的。
    顾云听没说穿,只是说对方或许会想听的那些话。
    “你说什么?”裴清泠只解了她一半的用意,还是不能完全明白。
    “这正是我请您来,要说的第三件事。”顾云听凑近了一些,“我知道,您在宫中筹谋多年。您是长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