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见多识广的老臣,这怕倒也不见得是真怕,只是表面上要做出这么一个样子来,让对方觉得他怕。
    这都是他们小半辈子摸索出来的学问,顾云听在一旁冷眼看着,倒也觉得有趣。
    松烟沉吟着,略向前迈了一步。
    她本就是楚江宸埋下的眼线,一向颇受信任。她说出来的话,很大程度上,就是供楚江宸判断的标准。
    当然,松烟对这位年轻的帝王,也是足够忠诚的。这一点,从她看对方的眼神,便足够清楚了。
    不过那都是人后的事,她作为暗线,在这种有外人的场合,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官,没机会多嘴的。
    不过,她若是不说,到了事后,就不好算账了。如果不算账,那这一回折损的也就只是沈溪雪的性命,和沈量的一点前程。
    欺君之罪么,追究与否,还是在楚江宸的一念之仁上。毕竟这里知情的人还不算多,多的都是些没什么分量的小人物,至少对楚江宸的决定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如果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很有可能,又是像上次一样,明抓暗放,又或者连抓都不抓,毕竟沈溪雪已经悬梁而死了,只要对外的口径统一成“心中悔愧难当,故而自尽身亡”,指不定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