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碗粥水,里面漂浮这几粒炸开花的糙米粒。
昏暗的堂屋,就着外面暮色的余晖吃了饭。
伴着菊花婶骂骂咧咧声,二丫喝了那碗粥水,哪怕一点都不顶饱,她也毫无怨言。
刘二柱又说了,二丫现在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肚子里有了刘强子的血脉,那是她的保命符。
要是没有孩子,她也就不用活了。
活着比死了难受,但她还是要活着。
捧着碗站着堂屋里,泪眼朦胧中,餐桌前那病恹恹的,就剩一口气的人,还有那骂骂咧咧,眼睛还有点红肿的妇人,这都是她的责任。
翠花婶不放心来了一趟,看见也有二丫一口吃的,不好多说什么,留下一篮发芽的红薯回去了。
村里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竖着耳朵倾听,可从头到尾只有菊花婶一个人在那里骂人,别的声音没有。
当终于可以伸开手脚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二丫闻着鼻息间熟悉的味道里掺杂的霉味,忍不住落泪。
空空的榻上,再也没有那个人霸道的作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