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子言扔下画笔,把抑制不住颤抖的手,拢进袖子里去,可那宽大的袖子,还是如秋风抖落叶一样的抖动着。
“都是小的的错,拖累了主子。早知道,当初就……”把事情做绝了。
顾笙单膝跪地,拱手请罪。
“怪只怪有缘无分吧!”
凌子言走到窗棂前,打开窗子,任由冰凉刺骨的寒风灌进来,眺望镇口的方向,隐约还能看见那一队喜庆的队伍和炮仗点燃的烟雾腾起。
“你知道吗?原来我以为被驱逐出京,那将是我最大狼狈的时候。其实不然。”
凌子言的声音沙哑,不复平常的沉着冷静。
“当一个姑娘,清清楚楚的知道你骗了她,还伤了心,在真相大白之后,没有怪你。还小心翼翼的维护你,怕你难堪……
那才是人生最狼狈的时刻,简直抬不起头来……”
顾笙想要劝慰的话语卡在了嘴边,他何尝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被木子的人扣下后,他除了无知无觉的睡了七天七夜,等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毫发无损的被送回主子身边来。
那是强者的做派,根本不屑对你动手,不费一言半语,一兵一卒,就让你的心理防线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