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反而慢慢平静下来。
以上这些有个前提,体力劳动不太累。可是监狱是什么地方,犯人来这里干什么,来接受惩罚。绣十字绣不是重活,可是如果限你一天出一幅长两米宽两米的十字绣成品呢,绣不完不能睡觉,也许你更愿意一天八个小时去工地搬砖。
到最后别说胡思乱想,唐沉满脑子都是手底下的针,一针针扎着他的脑仁。
每一天都在熬。
探监的那一天唐沉没有见陈清晏,只见了陈雨芳。
他心里很乱,不知道怎样面对陈清晏,前前后后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他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不管这个答案是什么,即便是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他现在不就生活在地狱,有可能这个地狱还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多么荒诞!十六岁的陈清晏和二十六的陈清晏,他应该选哪个,不,他所面对的不是这个选择题,而是现实与虚假之间的选择,不,这不是一道选择题,选择权从来不在他手里。
他只是一直在逃避面对,而今到了这个地步,冥冥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不断地扭转偏差,终极答案只有一个。
温馨的爱情让人软弱,阴冷的监狱和过度的疲劳让人清醒。什么时候,他怕过事!
唐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