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在那一双双畏惧的眼睛里搜寻,企图找到一双沉静颓然的眸子。他思考过各种可能的重逢场面,于是无时无刻不戴着珍珠出门,以便情人第一眼就能认出自己。
    今年是最后一年了,要是再不来,就要等下辈子了。
    白驹过隙,时光如梭,四十年的光阴也只是弹指一瞬。
    时空的错乱给他开了个惊天玩笑。他的情人终究是来了,有着同样年轻俊美的样貌,对他同样地痴迷,可他——
    可他再也没有了能供情人亲吻的昳美脸庞。
    他们错过了时间,也错过了这辈子。席莫回合拢手指,无法掩盖的细纹攀附在他的皮肤上,他不愿去看,如往常般镇静地将珍珠扣在鬓角,像个二十岁的青年一样,静静望着窗外,等待着情人归来。
    黄昏的时候,他坐马车经过一家药房,吩咐车夫下去买了些东西。
    他的小情人果然又楞又直,他说了叫他明天再来,果然今天就没有再回来找他。
    等到回去时,天色正好将黑。席莫回慢慢走下车子,铁链子实沉,总是坠得脚腕生疼。他早已过了会喊痛的年纪,这会已经能把痛觉当成习惯了。
    “老爷,那我就先走了,今天买的东西我还得回去复命。”车夫絮絮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