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打量着他紧绷嘴角中隐藏的坚毅,忽然想故意打破他满脸的郑重。
    于是他踮起点脚,羊皮底子的软面鞋贴在绷直的脚后跟上,伸出手在枪客头顶比划了一下,脚跟啪嗒落地时,他说:“我比你还高一点。”
    外乡人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一点而已。”
    “外乡人,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桓修白。”桓修白回想起一处小细节,上一个轮回中,悲哀的老男人在窗口祈求他躲开席墨之时,明明也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却急促地叫了出来。
    原来,他是在这里,在此时此刻告诉了情人。
    “怎么会有人姓桓,好奇怪啊……”席莫回呼吸频率变急,酒精开始在胃部挥发,他的手脚身体都不自觉酥软起来。
    一阵春季特有的暖风吹来,湿润地拂过黑色长发,波荡起墨色的涟漪。
    树叶摇晃,水滴垂坠而下击打出窃窃私语般的“莎莎”声,长久的干旱结束了,沙漠中的无良镇第一次迎来了真正的雨季。
    桓修白抓握住眼前人的手,牵着他在一片人群消失后的狼藉中奔跑。一开始只是毛毛细雨,淅淅沥沥地连成了雨幕,不知名的花朵被春风无形的手摘取下来,温情地撒在风雨中,打着旋儿飘落在他们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