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准备了简易本子和铅笔, 用以随时记录所经过房间的方位和情况。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用一晚上的时间大致勾勒出大宅的结构图。
    不能从外面敲开墙壁,就想尽办法从里面突围。
    他手中扶着的廊柱是楠木的,外包了石灰和麻料, 用红漆渲染布色, 脚下的青砖材质坚硬, 每隔六块就有一块雕着鸾鸟浴泉图, 图案栩栩如生。长廊一侧为厚沉的砖壁,另一侧则是镂空的双开扇门,随便从哪两个廊柱间都能打开门下到庭院里去。
    桓修白贴在门上向外望去,凌晨的夜晚昏黑一片,只能勉强看见白茫茫的水雾浮在冷碧色的泉眼上。
    他沿着环形走廊轻巧地前进,外面下过雨,马车把湿润的车辙痕迹也带了进来,顺着它们很容易找到停车处。桓修白走到尽头,马车就停在墙面的凹槽里,在走廊的中央是一扇朱红色大门,门上有两个金色门钉,穿着拉环。
    桓修白在它面前站定,胡乱想着:要是现在拉响拉环,告诉席家人他来了,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接待?
    对他这个偷偷趁大门未关之前混进后院里,意图抢走大公子的外乡人,估计会被捉起来剖心扒皮,丢出去让沙漠的秃鹫啃食干净。
    “哗哗——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