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父亲躲在楼梯间捂住脸,悄悄流起泪,深换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没想到会这样,他一上来就给我跪下,我真心疼……是我……我生了他,却没养好他,是我的责任啊席悯……”
这道声音里,有着无法忽视的苍老。杜阅澜十九岁那年生了他,到了今年,席莫回都快步入中年了。他第一次发现,除去不变的外貌,这个男人早已经老了啊。
席莫回心有触动,多年以来砌在他与家庭间的那堵墙似乎掉下了簌簌的渣屑。他站在灯光充足的走廊尽头,凝视着昏暗逃生梯里无助自责的父亲,脑中一时浮现出很多不着边际的想法。
父母和孩子的思维方式一定会融洽吗?
多年之后,等他的孩子长大,做出在他看来叛逆无道的事,他会怎么做?
在医院楼梯间里哽咽的人,会变成桓修白吗?
他没有答案,也找不到答案。
怀着这些问题,席莫回默默突破医院的结界,从无量世界再次逃走。和半年前那次不同,这一次,他有了目标的终点。
箱子里的小玻璃瓶被他小心包裹好,装进盒子里,穿过世界与世界的间隔,掠尽无知深邃的虚空,到达陆地,被加上了三层泡沫纸,打上快递公司的标签,送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