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椅子上,百无聊赖坐着。一场演出结束,我有点莫名的失落。
熬过了大出血,伤病最可怕的在于并发症,首领没能躲得过,意料之中,他开始发抖,受寒,冷热交替,四肢失温。
我以为他多少会哼唧两声,等了半天,除了越来越重的呼吸,依旧没有声音。
这也难怪,伤痛对他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应该是习惯了。
就算今天死了,明早他的手下来收尸,捡起塑料面具戴上,獠面鬼依然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他这个死掉的“内核”却无人关心,也许会像那个孕夫一样,被装进黑色塑料袋丢上运尸车,在沙漠中随便找个地方埋掉。
首领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痛苦地抓过小桌台上的水,狠狠灌了一口。他喝得太猛,自己也呛到了,吭吭咳嗽两声,胡乱用手背擦着嘴,捂着肚子重新躺下去,缩成了一团骨骼精瘦的虾米。
他的呼吸声很重。
我在昏暗中注视着他,他不知道。
再过了一会,止痛药也压不住精神和躯体的双重痛苦。
他像犯了癔症,发着高烧,惊慌失措地从噩梦中惊醒,缩退到床脚,不顾背后的伤口,死死抵在墙上,只为最大限度抱住双腿,挡住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