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如潮水般席卷过他,之前跟着殊羽也算有所依靠,也从未想过当孑然一身时自己该如何是好,后来忙着小冬的事焦头烂额也无力遐想旁的,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才猛然发觉,自己是个连小冬都不如的孤儿。倦鸟尚能归林,可自己呢?
白果子跌坐在一株枯藤老树下,浑身臭得如同刚从泔水里捞出来,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乱了脸也脏了,难怪方才那个乞丐要抢他馒头,想来是把他当成另一个抢地盘的小要饭的了。哦,还有半个馒头呢,可是没力气了,睁眼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认命般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又是一夜多梦。
他梦见殊羽骑着四翅玄鸟从天而降,玄鸟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殊羽却毫不在意,蹲下身一只手穿过膝弯,一只手扶在肩上轻轻松松抱起了他。他们来到镇上一间小破客栈里头,殊羽将他脱得干干净净扔进木桶里从头到尾扒洗了几遍,又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回到床上,盖上了松软暖和的棉被。
太舒适了,白果子缩在被子里头往前蹭了蹭,一张脸抵在殊羽结实的胸膛上,仿佛还能感受到自胸膛传来的体温。反正是在做梦,白果子这么想着,索性将整张脸贴了过去,这还不够,一双手窸窸窣窣地爬上去,不安稳地抓来抓去。
不知是自己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