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块光斑打到了他湿漉漉的手腕上。
他本想开口讲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头被一种不知名情绪捆得死紧——然后他想起自己是有起床气的。在家里这毛病被他妈捋得服服帖帖,现在居然从死灰中复燃了。
可能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学校睡着。
现在正在进入的是第一个阶段:外部质疑。
——她们在干嘛?她们到底要怎么样?为什么她们要这样?
那条链子总算被传回来了,不少人还盯着他。但他这个时候想不清楚是要接过来放一边还是收起来或是干脆不接,由此进入第二个阶段:内部质疑。
——我在干什么?我该干什么?我干什么才能看起来不奇怪?
第三个阶段:崩溃。
“我请个假。”
他抽了张纸站起来,给盯着他不放的人扔下这么一句话,迈出教室时还把教室门顺手给摔了——倒是没他家主卧那个摔起来响。
操场上有几个踢球的,他踩着塑胶跑道的排水孔绕过绿茵场,疾步走向另一侧的校门。越走他越觉得热,索性直接把外套脱了,走了几步背上的汗就被风吹得半干不干了。
“付罗迦!”
他一开始没找对声音方向,迷迷瞪瞪朝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