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慌乱得差点打翻茶杯,“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他垂眼,“担心我对他把持不住——”
“停。”爸爸抬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有些看法你可以暂时保留,但是我们都不想再听到你说这些了——你还想让你妈妈再崩裂伤口一次吗?”
付罗迦把“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吞了回去。“……她又没在这儿。”
爸爸还是皱着眉,他又改口:“我不会再说这些。”
这下总该有些满意了吧。
一些细微处的退让——其实是疲于争辩——造成的结果是,爸爸对他的关注度下降了一些。这是个不错的信号,代表着自己身上多出的伤口、挑食、过长的睡眠时间以及卧室一些不显眼物品的损坏都可以被忽略过去。
于是他被提醒“控制自己”的次数下降了,这真的给了他一种“自己居然在好转”的错觉。
或许并不是错觉——药物毕竟在起效,熬过前段时间那些尤为浑噩的日子之后,他一天中能坐下来集中精神思考某件事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他甚至能计划,并实施计划。
——他不能休学。目前,他要让自己好一点